第十五章 前世今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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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温馨和谐画风静好的一幕，偏偏被他们硬生生变成凶残暴戾互相掐架的画面，看着百里长倾愤怒离去的背影，姬无泪这才想起来，为什么会觉得锦赫的背影有点眼熟了。

记忆里，她自己似乎也这么狼狈的离开过。

只是，顾阳一直真心待她，她会狼狈离开，是为了谁？为了什么？

明明一副完整的画，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只看到了画的一角？到底，她还有什么没看到？为什么看不到？

不让自己深想下去，姬无泪隐隐觉得，这次回郑，很多事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
之后，姬无泪再回到车内，百里长倾一次都没过来过，姬无泪只是偶尔在窗子外看到百里长倾骑在马上跟侍卫说着什么，在偶尔的偶尔，她也就只看到百里长倾不小心瞥过自己，继而，淡淡收回眸子，策马而去。

看着百里长倾冷艳高贵的走开，姬无泪顿时就想把百里长倾拽下马好好凌辱一番，让他得瑟，让他骄傲！

不过，这副画面也只是姬无泪的想象，真到了百里长倾面前，姬无泪能做的就是别开头，能不惹百里长倾的就不惹。

“还有几天便到了郑国，你们好好休息一下，另外，将这封信送回晋国。”自房间出来，百里长倾将一个竹筒递给侍卫，“自这条官道往上，不过数日便能回晋，切记，将信秘密送给我母亲。”

说完，侍卫甩下一鞭子便扬起一片灰尘。

准备抬脚离开，不料转身得有点慢，还没彻底转过去，百里长倾的视线便落在了自己身上。既然被撞到，再避开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，一咬牙，姬无泪挤出一个笑脸，“百里大人，真是没想到你也有母亲啊。”说完，姬无泪想左转二十步撞墙，她会不会聊天啊，怎么问人家有没有母亲，是人都有母亲好吗？

不过，既然说都说出来了，姬无泪也不好收回去，只能强撑着笑下去。

冷冷睨姬无泪一眼，百里长倾转身，进自己房。

！！！

深呼吸，深呼吸，姬无泪怎么也没料到百里长倾会这么没品，她都强撑着跟他打招呼了，她都主动了，百里长倾你丫竟然还不鸟她？

气上头来，姬无泪看着百里长倾即将走进去，一把拽住百里长倾手臂，“百里长倾，你什么意思？”为什么冷冷瞥了她，却一句话都不说？虽然她不爱他，可他毕竟是养大了自己的叔叔，虽然在这个陌生时代，他们又有了各自的身份，可在她心底深处，她还是渴望百里长倾的视线的。

想起在郑国遭遇的那些，想起姬兰，姬无泪眼圈一阵湿濡。

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，百里长倾一用力，便将自己手臂自姬无泪手中撤出来。

“我什么意思？姬无泪，我对你的意思，在你心里不过没意思，既然如此，你何必在意我是什么意思？”看着姬无泪眼圈的水润，百里长倾拳头紧握，一时文艺起来，百里长倾一顿意思名言便脱口而出。

看着百里长倾，鼻子一酸，姬无泪知道，她可以强撑起坚强面对所有人，唯独在冷毅面前，她做不到。似乎，只有在他面前，她才可以卸下一切，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表露出来。

“难道，你就真的这么恨我？就真的这么难以原谅我？”声音哽咽了，姬无泪想起自己跟冷毅相处的日子，脑中似乎被打开一个缺口，所有甜蜜的温馨的记忆，全都顺着那个缺口一股流出来，充斥着她整个人，可回忆越是美好，她便觉得现实很残酷。

看着姬无泪，心紧紧的，百里长倾一把扯掉对姬无泪的心痛，残烈的勾了勾唇，“事到如今，不恨你，难道你想要我爱你？”哂笑着，最后狠狠看了眼姬无泪，百里长倾走进自己房间。

这是一间临时休息的住宅，房子经年没人住，现在空荡荡，除了三间房，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。

看着四周的空荡荡，姬无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样空起来。

明明就不期待，可自他嘴里听到，为什么心会那么痛？有点呼吸不过来，姬无泪重重喘息着，当她意识回过来的时候，她的脸上已经一片湿润。

嘴角是一阵咸味，姬无泪突然伸手放到自己腹部，腹部很平整，肌肤很光滑，可为什么她觉得这样不对，似乎，这里曾经隆起来过，似乎，腹部曾经有过一条狰狞的伤痕？

梦里，姬无泪梦到冷毅那张脸，梦到梦里，冷毅一脸凶残的瞪着自己，让医生将孩子从她腹部取出来。视线里，是一片鲜红的血色，耳边，似乎还有孩子啼哭的声音。

惊叫一声，姬无泪坐起来，月光洒在她身上，显得手臂的肌肤苍白惨人。

“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事？”守在姬无泪房外的侍卫听到姬无泪的惊呼声，在门口问。

稳了稳自己的声音，可还是透着一股颤意，姬无泪回，“没事，不用告诉百里大人。”

半响，姬无泪坐在床上，靠着墙壁，眼睛不敢闭上，只要她一闭起来，梦里的那一幕便会闯进去，无论她怎么驱赶，那一幕似乎发生在昨天一般，怎么都赶不掉！

“刚才发生什么事？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。”声音冷淡，是百里长倾。

就知道自己的话在侍卫眼里不足为重，看着百里长倾露在月光下的脸，受到噩梦的影响，姬无泪看着百里长倾，眸子也带着浓烈的恨意。

“就算发生什么事，不正如了你的愿！”

蹙眉，看着一头冷汗的姬无泪，百里长倾走向姬无泪，将姬无泪的头抵在自己胸口上，“别乱动，这里没有多余的衣服，你出这么多汗，容易着凉！”

听着耳边沉稳的声音，心的缺口似乎被填满，姬无泪喉咙一哽咽，死死告诉自己坚决不能哭，可不争气，姬无泪还是落了泪，“冷毅，……”

“……”沉默，没回姬无泪，百里长倾抵着姬无泪的动作加重。

“是不是我太害怕失去你，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！冷毅，求求你，原谅我好吗？我错了，我不应该跟顾阳私奔，我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一走就是三年……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边，也不确定梦里的那些回忆真的只是梦还是她的回忆，姬无泪只想留住这个怀抱。

认错的话，他不是第一次听，可就算再听一遍，他该死的还是会心软。

将姬无泪的头抬起来，百里长倾俯身而下，将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姬无泪脸上。

怔住，继而，反应过来，姬无泪推拒，想推开百里长倾，“唔……不……”月光下，看着百里长倾阴鹜的眸子，姬无泪再往后缩了缩，继而，直直对上百里长倾，姬无泪坚定道：“就算我后悔跟顾阳私奔，可我爱的人只会是顾阳，冷毅，我舍不得你，但对你，我只是侄女跟叔叔的感情，没有其他！”

听着姬无泪的话，看着姬无泪一脸的坚定，百里长倾低低的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