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演员还是饲养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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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……当然不是。这是你的家，你想回来，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。”男人连忙站起身，放下报纸的手，甚至微微有些颤抖：“刘嫂！非凡回来了！快准备晚膳！要做非凡最爱吃的！”

吃饭？还是在你曾经抓着我妈得头发、把她的头撞上去的那张桌子？

每次季永刚说起“吃饭”这个词，季非凡都是用这个同样的说词让她哑口无言。说的多了，连她自己都怀疑这句话的杀伤力，可偏偏，这句话每次用到季永刚身上，都还是百试百灵。

只是今天不行。

今天的季非凡，只能咬着牙坐下来，跟季永刚一起吃上一顿味道不错却让人比饿着还难受的饭，看着他那副顾不上往自己嘴里塞食物、却一股脑儿的给自己夹菜的慈爱模样。

他真的是很爱自己。

如果不是那场车祸，季非凡或许真的会相信，他一直一直，都这么爱自己。

可是现在，她只觉得恶心。那种令人感到虚伪的恶心。

她这又是何必？

终于，季非凡还是演不下这种父母情深的戏码：“我今天回来，是有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
季永刚一愣，却连连点头，似乎丝毫不介意他是一个因为有利用价值，才被想起来的人：“什么忙？你说。只要爸能做到，爸一定帮你！”

“不是我的事。”季非凡顿了顿，在脑海中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：“我今天去动物园，碰到了一个以前很有名气、演技也很好的演员。只是他现在已经好久没有戏演了，在动物园做饲养员，我想如果可以，你们公司能不能……”

“动物园？饲养员？”季永刚却不得不皱着眉头打断了季非凡：“你不好好上课，跑到动物园去干什么？还饲养员，你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？我花钱供你上学，是为了让你天天在校园里呆着，多学点东西，不是为了让你动不动就往动物园跑！你现在大了，有自己的生活了，不愿意回家，我也不强迫你，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在外面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！”

“我们没有在交往，我今天才认识他。他的演技的确很不错，我只是觉得如果他不做演员会很可惜，仅此而已。”

“你整整三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家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，就是为了给这个养动物的求情！如果你们没有交往，你会为他的事这么上心？如果你们没有交往，你会为了他回来求我？”

“所以你到底帮不帮？”季非凡懒得跟季永刚争辩。

“要是你的事，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，但别人的事，我管不了。”季永刚坐回沙发上，背对着季非凡，声音里终于没了热情：“现在是流量时代，公司里那么多受过专业训练的年轻练习生都出路渺茫，更何况是一个动物园里的饲养员了。”

“算了，我自己想办法。”季非凡有点失望，却也在意料之中。她不想再跟季永刚废话，也不想再低三下四的争取什么，转身“蹬蹬蹬”的往楼上走，可走出几步，却还是不由自已的停了下来：“如果演员是不三不四的人，那么管理演员的人呢？又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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