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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佑樘十七年,时值寒冬,关外侵肌裂骨的冽冽朔风刮起漫地败叶,争如贴地蝴蝶般忽旋忽转、忽飞忽落。四野萧条荒凉,原本郁郁葱茏的翠柳被吹得干枯,原本昂昂挺拔的绿杨也泛出黄土的色调来。
一座崚嶒突兀的大山冷峻的矗立眼前。裸露的巉岩峭石尖如刀剑,壁立的峦幕峰嶂直抵云霄。在崔嵬嵯峨的山顶是人工开凿的几十丈平台,筑建着森严峥嵘、威然屹立的一座大殿。
大殿画栋雕甍,气势磅礴,殿檐正中是红底金字的一块牌匾,写着极其醒目的三个大字:无情殿
殿边一碑巨大的条状青石上凿刻着龙飞凤舞的四句诗:
“天下无物似情浓,情至深外若无情。一足踏情飞升去,人间空余两袖风。”
两旁各有配殿,修缮的亦是宏伟壮观。
此时天蒙蒙未亮,犹如黄昏般阴沉,一位少妇跪在殿前,不知是由于风寒刺骨还是罗衣单薄,她不住的瑟瑟发抖。额前的秀发不时被疾风掠起,她澄清见底的眼窝里蓄满了清泪,却极力忍住啜泣,只狠狠咬住下唇,直咬得嘴唇青紫渗出血滴。——这是个圈套,少妇清醒了,她终于明白自己被暗算了!
仿佛是一场不可思议的噩梦,她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,她心有余悸:三更时分,巡夜的辉儿慌慌张张的跑来禀告,山上闯入刺客,圆月五堂堂主林泉被打成重伤。自己吩咐即刻封山,合帮人马出动,不许走了刺客!待赶到林泉的住处,他痛得在地上翻滚,**不止,伤势的确相当严重。自己与辉儿将他抬上床,辉儿去请大夫,自己就以内力为他疗伤,就当她的手挨到他的背时,两人的衣衫同时碎裂,两人大吃一惊,——几乎与此同时,房门被撞开了,一对**的男女登时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许多人眼前。
当然,也暴露在他的眼前。少妇心里一凉,她知道,这下子完了。
重伤的林泉扑到门前:“帮主,您别误会,夫人在替我疗伤,……”男人恶狠狠的一脚踢开林泉,怒吼道:“疗伤就不穿衣服么?”林泉费力的爬回他的脚下,鲜血顺口角流下,“请……您相信我,帮主,更……要相信夫人,我们没……”
男人飞起一脚,大吼:“滚!混帐东西!枉我一直将你当作弟兄,枉我把你当作心肝儿!你们,”他用颤抖的手点指少妇,“——你们这对狗男女,”他重重一挥手,心头一酸,滚下泪来:“给我滚!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!——你们,给我滚!”一语未毕,他痛哭失声。就在这时,明日五堂堂主杨琼推门而入,见此情景大吃一惊,但林泉是个老实人,杨琼劝道:“帮主暂且息怒,且听他们解释。”
林泉以头触壁,额上的鲜血淌流如注。杨琼慌忙扶起他,急道:“你这又何必!有事只管说,这里必有隐情!”林泉伏地大哭:“可惜帮主听不进去!林泉死不足惜,可恨我连累了夫人,帮主,”他抬头望向男人,“林泉情愿一死,但求帮主放过夫人!”
男人抬起目光射向她,她知道他愤怒了,她可以感受到他那极力压抑的、冲天的怒火。“啸天,我没有,这是怎么回事,我并不知情……”少妇无力的辩解。她知道他的脾气,她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,最后只得摇摇头,闭口不言。
偏这次,男人很想听她的解释,见她竟而无语,不亚于火上浇油。林泉爬行到男人膝前:“帮主,我一死抵过,还不成么?我们真的……,对了,夫人已下令封山,只需捉到刺客,自会真相大白!”男人无声一哼,内心已然同意。
天近五更,兵丁禀报,搜山三次,一无所获,刺客不翼而飞或可说,根本没有刺客!林泉呆了,喃喃道:“不可能!你胡说,明明有人将我打伤,你竟……”男人重重一哼,粗暴的打断:“你还有何话说?来人,将他关押起来!”
少妇深陷在痴茫中,浑然无觉,再抬头时,旁边已三五成群的立了许多人,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,有的彼此叹息的摇头,有的欲言又止神情紧张,有的则怔怔的一时瞧着少妇,一时探头探脑的往殿内瞧去。
殿内黑黢黢鸦雀无声,须得仔细观瞧,方能发现厚重的圣座上,那个男人石像般圆睁着怒目、紧闭着双唇决然端坐。眼中射出灼烫沸滚的光,怔怔的直视跪妇,仿佛要把她视的雪化、视的灰飞、视的虚无。
时间就此凝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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