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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传来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，战野低下头看了看那只手，缓缓握紧，转身沉默地往楼上走。

注意到战野临走前看郝琨的眼神，赵阳问：“这样……是不是玩得太大了？”

郝琨揉了揉赵阳的脑袋，“病深了就得下猛药，咱两这是在帮他们。走，回去给你上点药，都破了。”

赵阳似懂非懂地点头，反正他这次为了赣南和战野是牺牲大发了，要是这样还不行，那可能就是真不行了。

赣南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，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发疼，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狼狗瑟缩着颤抖的身体，独自窝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。

只是身体的伤口可以得到安慰，心里的却不行。赣南不知道一个人能经受住什么程度的疼痛，却觉得现在他可能已经到临界点了，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在他的心里搅弄，而握着刀的人却是他最喜欢的战野。

他不怕疼，怕的只是自己即便付出再多那个人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，喜欢原来是种会让人这么痛苦的感情吗？

房门没锁，战野推开门，身后微凉的夕阳错过走廊的栏杆照射进来，有几缕光束悄悄侧过背着光的男人溜到赣南的床上，光影斑驳且美丽。

战野走了进去，反手关上门，将远处隐约传来的喧嚣连同阳光一并关在门外。

听到身后的声响，赣南觉得心底的疼痛似乎少了些，觉完之后又忍不住埋怨自己没出息！

“现在不是训练时间，长官您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出去，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
战野的眉头自刚才开始就没松开过，叹息一声坐到床边，“你这是在闹哪门子的别扭？”

“我没闹！”赣南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，扭头冲战野喊道，双眼却极没有可信度的通红，眼里还凝着一层水雾，一眨眼就能掉下豆大的泪珠子来。

战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“还说没闹，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，丢不丢人？”

丢人丢人丢死人了！赣南吸吸鼻子羞愤地低着头，他不爱哭的，就是刚才太难受了没忍住所以才……现在回过味来了，赣南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不好意思，干脆把脸重新埋进被子里，背过身子不去理战野。

时间缓缓流逝，宿舍里静悄悄的，赣南偷偷把被子掀开一点小缝去看战野，战野整个人都隐在暗处，看不清表情。

“长官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您有一点点对我心动过吗？”哪怕只是微乎及微的一点，哪怕……只是错觉。

有吗，还是没有？战野透过薄纱窗帘去看窗外的天空，却怎么也看不真切。大概是有的吧，而且比一点点还要多。

或许是在赣南每次偷看他时飘忽不定的眼神，或许是赣南柔软的双唇轻触他下颌时，或许是寂静星空下那一声近乎呢喃的喜欢，或许是赣南不假思索地用身体护住他，又或许是第一眼见到赣南那双明亮闪烁的眼睛时，他就已经动心了。

这么多的或许，他也不清楚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，是在哪一刻的或许时重新跳动了起来，扑通扑通，却不再由他主导，而是随着赣南的一举一动而加速、急促、揪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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