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陆朝歌那凌厉如剑的眸子，我竟无法为自己辩驳。那东西一定很重要，却实实在在不见了，是我太大意了，以为藏在这儿就不会有人发现。“朝歌，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我特别恐惧，感觉又愚蠢地害了陆朝歌。“不是故意的？我他妈还能相信你吗？我怎么相信你？”他凶狠地抓住了我的双肩摇晃，感觉指甲都刺进了我的皮肤里。他脸上那戾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，带着几分杀气，这是他面对敌人时才有的反应。我被他吓哭了，不争气地哽咽道：“我没有害你，从来都没有。”“是吗？”他冷呲了声，拽着我走到了窗边，指着胡同那头正在闪烁的警灯道：“那你告诉我，那个人怎么会准确无误地找到这里？”“……”我看到这一幕愣住了！胡同那头，柯远霆倚在车边抽着香烟，满身肃杀地站在那儿，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。昏暗的灯光下我瞧不清他的表情，但他那气势太强了。很显然，他是跟随着我过来的。我傻乎乎地在他提到资料过后就忙不迭地来了这边查看，等于是把他带过来了。可是我中间辗转了几道地铁，他又是怎么跟上我的？楼下的司机一脸戒备，站在车前如一夫当关的架势。他看了眼楼上，问道：“老板，怎么处理？”“上车再说！”陆朝歌说着又拉着我下楼了，司机已经把车门打开了，在我们俩坐进去过后他就立即上了车，启动油门后一个漂亮的倒退，生生在狭小的巷子里掉了个头。正准备离开时，胡同那头的柯远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了过来，直接挡在了车前，铿锵有力道：“陆先生，有件事情想跟约谈一下，能否给我个面子？”陆朝歌瞬间脸一寒，手情不自禁握成了拳头。我以为他又会跟柯远霆杠上，哪晓得他居然很爽快地下车了。“柯大队长相约，我怎么会不给面子呢。程峰，你带着青青先离开吧，我跟柯大队长走一遭。”他往司机摆了摆手。“朝歌……”我不知道柯远霆要带陆朝歌去哪儿，可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，就有些怕。司机倒是没吭气，直接越过柯远霆就开走了。我转头望着巷子里的两个人，一个狂傲不羁，一个波澜不惊，瞧着风平浪静，却隐约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紧迫。我回过头睨了司机一眼，忐忑不安地道：“司机大哥你不然……”“叫我程峰就好！”他淡淡打断了我。于是我顿了下又道：“程大哥，不然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吧，我自己回家就行，你回去看看朝歌怎么样了。”“老板没说让我送你回家，你还是去他那儿吧，这样我也好交差。”他说着看了我一眼，又道：“他会处理好事情的，你也别太担心。”“噢。”对于程峰，我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他揍柯远威的事情上，瞧着他不是特别张扬，但那身手确实不错，不免就对他多关注了些。发现他不多言语，但举手投足间很有气势，像是个军人。不过我没多问他什么，怕言多必失。快到别墅的时候我让他停下了，在外面找了个咖啡厅坐。因为阿东似乎不太欢迎我，所以在这儿等确定陆朝歌没事我就回去了。咖啡店的人不多，三三两两的，我们坐在了靠窗边的位置，正好能一眼瞧见别墅外的大马路。我叫了杯白开水，怕喝了咖啡晚上睡不着，不过这儿一杯白开水也是咖啡价，有些贵。程峰点了杯黑咖啡，就坐那儿慢慢浅酌。他是个很沉默的人，跟他坐一起很压抑。我特别想问一下陆朝歌的情况，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半晌，我才讪笑着问道：“你跟朝歌很多年了吧？以前好像没见过你。”“三年！”“噢，那是挺久了呢。”说着我偷瞥了程峰一眼，瞧他面色柔和就又道：“上次看你身手那么利落，我猜你以前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军人。”他握杯的手一滞，迅速扫了我一眼，淡然道，“我是雇佣兵，以前在缅甸边境作战。”雇佣兵？我头皮一麻，下意识抱着杯子喝了口水，却又一下子给呛着了，咳得狼狈不已。程峰默默递了张纸给我，就又不讲话了，只是望着窗外，一脸的深沉。我忽然想起了被打死的宽子，看他那利落的身手，难不成也是一个雇佣兵么？柯远霆说他曾是陆朝歌的心腹，莫非是真的？于是我试探着问程峰，“那你认识朝歌手底下的宽子吗？”程峰听罢眸光忽地紧缩，握杯的手一紧，那杯子居然“啪”地一声裂开了，浓黑的咖啡淌了一桌。我怔怔看着那碎裂成两半的杯子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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